他撫摸她的胸部,不時抬起上半身,和對方的身體拉開一點距離,能夠欣賞對方的脖頸、胸部,甚至更全局的身體,然后再一次俯下身去,把因炎熱和沖動而汗淋淋的身體壓在對方身上。他毫無道德上的不安,毫無對未來得失的牽掛,只有占有的快感,只有成功的快感,只有欣賞、品嘗占有物的得意的快感。這一切快感,因為自信,因為健康,又表現出足夠的溫存。
女主人公第一次懂得了,當一個女人裸露出身體面對一個同樣裸露的男人是什么感覺。這是一個真正敞開自己、接納對方的感覺,這是一個真正把自己奉獻給情欲的生命要求,這是一個從此和對方再沒有距離的感覺,這是一個把身體交給對方蹂躪而且渴望那個蹂躪的感覺,這是一個把一切不安、牽扯都暫時麻木起來,不多考慮而醉了酒一樣暈乎乎的感覺。
當男人的生命真正進入的時候,她感到了生猛的疼痛。
這個疼痛讓她渾身戰栗,讓她用兩手推擋對方,讓她發出央告對方緩一緩的呻吟。這個疼痛把她品嘗禁果的罪惡感的刺激與快感以一種鐵器劃玻璃一樣尖銳的聲音調動了起來。她因為疼痛,因為沖動,也因為一種罪惡的快感而淚流滿面。
杜永康一邊哄慰著對方:不要怕,不要怕,我會小心的。一邊輕輕壓服對方推擋的雙手。然后,以一種更雄健又更克制的方式反復試探著,開拓著,嘗試著,完成那個生命的進入。
因為對方的疼痛有增無減,這個嘗試的先鋒意味就十分明顯,每一點點退退進進中完成的推進都那么細膩,那么敏銳,讓他感到格外地新鮮、沖動。
這是一個真正的探索,嘗試,進取,占有。他一瞬間想到,幾年前和吳敏頭一次發生關系的時候,是那樣糊里糊涂,是那樣容易,毫無戰栗感,沒有疼痛,沒有任何敏銳的感覺,平平和和就完成了。現在不同,這是一次充滿了欲望和占有的快感、敏銳探索、小心翼翼掌握技術、溫存地體現對獵物仁慈的做愛。
隧道被生命的汁液潤滑著,在一聲女性疼痛的、不能克制的、壓抑的叫喊中,最后一個突破實現了,男人的生命進入女人的生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