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份“螞蟻上樹”,邊吃邊擺弄著手機,神情似專注又似等待著什么,又若有所思。我任由自己的心搖曳在夏日的涼風里,飛越在崇山峻嶺里。他走后,望著那殘留的影象和那盤殘菜悵然若失,那份堅毅讓我再次滑入《永不瞑目》的劇情里。六月的風總是熱熱地吹著,空調的涼氣驅散不了心中的熱氣,前途的渺茫此刻更重了,我殘幼的雙翅怎么能和他比翼雙飛,自身的渺小和自卑像蛇一樣在內臟里蠕動,軟軟的疼痛。
第三天中午他又來了,仍是單身一人,要了一盤大雜繪,幾乎沒有動筷。我站在里間一直未曾露面,他一直期待的身子時不時地輕動一下,然而一再地失望后,在上班之時終于離去。我傷情地任由霧氣一次次地蒙上眼睛。我想我是該離開了,離開有可能讓我陷入的不可自拔的一段情緣,里面遍體鱗傷,自尊全無。在尚不想言愛尚不能理智的感情低靡時段,可心里又是那么隱隱地不忍不甘和刺痛。
第三天中午,他又來了,仍是獨自一人,正在電腦前幫老板整帳的我躲閃不及了。客氣地禮節地問候,然后拿出菜單。“螞蟻上樹。”他看都未曾的看一眼說。我示意服務員,那是我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近距離接觸。我能記住自己心跳的次數和他注視我時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