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飛速駛離簋街,它穿過三里屯,穿過東四環,街燈明滅不定,你胸前的藍色小海豚別針也跟著明滅不定。來到你家小區,好在你還有個室友,她把你接上樓去,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買醉,其實我也不知道那些年我為什么愛喝酒。
從此以后再沒聯系,秋天都過完了,我也忘了我曾送一個陌生女孩回家這件事,當然也沒再想起你。
我在一家設計公司窮于應付每天的設計提案,那天我們三個人走進一家大型企業會議室,我打開電腦,接上投影,我看了看大屏幕又看了看我對面坐著的甲方們疲憊不堪地說:我就不講了,你們自己看大屏幕吧。他們面面相覷,顯然不知道這個設計師是在搞行為藝術還是不想做這個案子了。
有個女孩騰地站起來,大聲說:你作為設計師不講設計理念我們怎么看得懂?
我一下就認出了你,胸前別著一只小海豚,閃閃發光。
另一個設計師打了圓場,提案后來是過了還是繼續修改我已經忘記了,我只記得那天的你頭發很長皮膚很白,小海豚特別引人注目。
接下來的交往順理成章,等到我么兩個人搬到一起的時候,北京剛好下了第一場雪。
我送你一只金色小海豚,西單買的,1028塊。
下第三場雪的時候,我們已經學會彼此指責,你也學會了假裝無意查看我的手機,以及QQ聊天記錄。這是一個多么可怕的習慣,那時我們都不知道。至今我仍然痛恨有些女同事在聊天的時候總愛用"親"或者"親愛的"當開頭。有些事情無法解釋,但偏偏你什么都要個解釋。后來你跟我們公司前臺成了好朋友,實際上你只是想知道我幾點到公司,幾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