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文章,抄襲必究
最近有一部被廣泛討論的電影—《82年生的金智英》。講的是一位被生活瑣事所累的全職媽媽找尋自我的艱難歷程,她有著重男輕女的原生家庭,有著將她當成保姆一樣的婆婆,有著不太希望她出去工作的丈夫。
電影里有一段臺詞:
“有時我覺得這樣活著也不錯,作為別人的媽媽、別人的妻子……偶爾也覺得挺幸福的。可有的時候呢,我又覺得自己,像是被囚禁在了什么地方……”
這是很多全職媽媽面臨的問題,包括我自己。
01.
跟金智英一樣,我也大學畢業有一份不錯的工作。結婚生子是兩個人的愛情自然而然走到的階段。在此之前我就清楚我的父母、我愛人的父母都是無法幫我帶孩子的,而且原生家庭不圓滿的我,打心底里愿意做一位全職媽媽,希望我們的愛情結晶在我的精心照料下快樂成長。母親的角色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替代的。
我給自己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設,全職媽媽需要承受的壓力和孤獨,我都一一在心里細數,試著演練和接受。
備孕和孕期都是幸福至極的,我收到了來自四面八方密集的問候和關心。而這樣的幸福,在孩子到來的那一刻嘎然而止,是我始料不及的。
哺乳不順利需要各方求助做出調整,孩子生病需要深夜排隊等待急診醫生接待,同時得關注孩子是不是被過度治療,孩子學步期需要我付出的難以承受的體力,每一樣都足以擊潰我提前建立的薄弱的自信心。
比這更可怕的是,我無法再取悅自己。出門不再化妝,買衣服只注重功能性—方便哺乳,也很久不再翻開一本書,提起一支筆。我好像變得不再是我,我只是孩子的媽媽。不光是現實生活里沒有我作為自己的那一部分時間,我的思想里也沒有了屬于自我的位置。
我清楚這樣的狀況是不正常不健康的,可是我沒有力氣去對抗,甚至對現狀漸漸變得麻木。
02.
孩子一天天長大,給我越來越多的快樂。愛人的工作順遂,他很貼心地把這歸功于我對家庭的付出。我也像電影里的金智英一樣,享受做媽媽和妻子的幸福感。
可是除此之外,內心仿佛有了一個空洞,是妻子和母親這兩個角色無法填補的空洞,我就像是,有一股可怕的力量試圖把我拽進深淵。
就像金智英說:“每到太陽下山時,內心就空蕩蕩的。”
這是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孩子兩歲三個月的時候,我跟我愛人長談過一次。我細細跟他訴說了我所有的焦慮和困惑。他只是安慰我,過幾個月孩子上學了,我就有更多時間能做自己的事了。
第二天,我收到了他送我的一支口紅,附上卡片:“老婆,你涂上口紅的樣子很美。”
我真是感激那支口紅。我涂上它,站在鏡子前,像梅麗爾?斯特里普在電影《廊橋遺夢》里捧著《葉芝詩集》那樣,認真注視自己的臉和身體。那是一種熟悉又陌生的異樣感覺。
從那以后,我每天一定涂上口紅,不管生活里的瑣碎如何向我涌過來。
孩子入睡之后花半小時看書,跟愛人一起聊聊他公司的趣事,我說希望他能更多地跟我講,像我也身在職場一樣。
閑暇時間裝扮我們的家,為家里添上新鮮的植物,然后有了很多事情可以做。澆水,擦葉子上的灰,看著一棵鮮活的繡球漸漸枯萎,又在不經意間發現新長出的嫩芽,記錄一簇藍雪花開放和凋零的過程…這些都讓我們的家和生活充滿了生氣。
03.
孩子兩歲九個月入托開始,我給自己報了瑜伽班。享受從調息、熱身開始,慢慢從身體里滲出的汗水,到最后走出教室迎面吹過來的微風。然后再漸漸發現,松弛的腹部是可以變得緊實一點的。我可以變得不是一眼望去就是當了媽媽的女人。
我用心地感受生活中的一切美好和善意,每天閱讀,再把這些感知用文字的方式輸出。
終于,慢慢地,我內心的空洞被填滿。我找回了屬于自我的那個部分,不再只是一位母親和一位妻子,我還是我自己。在孩子上學和愛人工作的時候,我能享受靜謐的獨處時光,內心也充實而安寧,安安靜靜地寫字。
回顧這幾年全職媽媽的人生旅途,從最初的慌亂,到后來的迷茫,再到現在的自在。是那支口紅拯救了我吧,更重要的是,我的口紅是為自己而涂。
在我眼里,口紅不再只是一支口紅,而代表著,我找回了自己。希望每一位全職主婦,都能在迷失的帶娃過程中,尋找到自己,重新做回自己。
木心說:“生命好在無意義,才容得下各自賦予意義。”
哪怕生活沒有滋味,可我們也別忘了給生活加點調料,給生活涂上色彩,為你的生命增加一點意義。
就像金智英那樣,苦苦尋找自我后,終于找到了寫作,就是她最想要做的事情一樣,你也能在帶娃之余,找到最適合自己做的事情。
-end-
責任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