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文《文科必定戰勝理科》中,有一個這樣的評論:“我很明確的告訴你理工科重要程度超過文科,你用的頭條是理科生一行行代碼堆起來的,你住的房子出自于工科生的圖紙。“百無一用是書生”出自中國古代,那時候的書生其實就是文科生。理科生永遠可以踏進文科生的世界,文科生可能連門都摸不到。”好一個“連門都摸不到”的優越感與口誅筆伐的氣勢,這種我們大學“院系調整”后急功近利下的病態產物,他一時是無法理解當我家房子造好以后,民工都走了,留下的毛坯房即便再需要民工,我也會找另一種做裝修的民工,我沒有要把民工留在我家供養的需求。
理科生的人生觀即是中國人目前的問題,當一個人的壽命如孔子說“五十而知天命”的時候,華為的工程師在36歲猝死是“死得其所”,因為他40歲的時候,即會被裁員而退休,然后對專業外的事物一無所知,無事可做,因為我們對壽命的預期如古人一般的“七十古來稀”,所以我們的人生規劃與學習規劃就只能裹著小腳布前進,我們會覺得18歲的那場高考是決定“終生”的考試,所以會有三十幾歲的愚婦充當“虎媽”,開始放棄自己的人生而逼迫孩子“成材”,一切的對自己人生的“恚而自宮”,自暴自棄,向現實屈服,向強者低頭的賤樣都可以得到充分的解釋。
我們看到中國的老年人群體,手里拿著要不“莫須有”的棒子,要不“落了伍”的棒子,用棒子打人比孔夫子還積極,孔子勸他們“戒之在得”,意思就是“你們這幫老頑固休息休息吧!”在六十歲退休的年紀,他們有一種舍我其誰的自信,一點沒有成功不必在我的雅量,總覺得他們一旦退出江湖,年輕人失去人生導師了!學問成絕學了!圖書館沒館長了!廁所沒有所長了!他們落了伍而不承認自己落伍,就變成了老頑固了,在文科的領域,孔子還可以混兩千年的“萬世師表”,在理工科領域,往往40歲就要變成“挨踢(IT)狗”了。孔子說:“行有余力,則以學文。”到了退休以后,有了社會供養,可以開始學文化了?文藝要復興了?大家想多了,他們會大氣地告訴年輕人:“我老了,將來靠你們了。”說完接著盯住手里的麻將牌。
可是醫學進步了,癌癥可以慢性病化了,我們活著的人,預期壽命都變100歲了,在100歲的人生里,任何“中年危機”都變成了“少年挫折”,任何“法定退休”,都可以變成“中年轉型”,任何“大學專業”,都可以變成“幼童早教”,任何鉆研技術類學科的走狗青年,最終都會回歸人文學科的終身教育,蘇東坡說:“休將白發唱黃雞”,不知道自己能活那么長,是老年人的悲哀,也是中年人,青年人的共同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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