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底,中芯國際(SMIC)宣布將從紐約證券交易所(NYSE)退市。退市的原因是外國投資者“缺乏興趣”,這家國有企業現在將專注于在香港上市。
此后不久,阿里巴巴宣布他們將尋求在香港募集新資本 (200億美元),因為香港允許雙重股權上市公司,這在2014年紐交所上市時是不允許的。
資本市場似乎正成為中美貿易戰的武器。《紐約時報》的安德魯?羅斯?索爾金(Andrew Ross Sorkin)以及主導亞洲股票銷售的西蒙?雷比希(Simon Rebbechi)都談到了這個問題,文章討論了中國持有的大量美國國債以及持有2000億美元的美國股票。
資本市場問題可能非常復雜,尤其是當貨幣(并非所有貨幣)在全球以非常快的速度流動時。中美兩國不僅向世界提供了相互競爭的意識形態而且現在還在爭奪資本。
中美貿易戰可能波及華爾街嗎?
Could the Trade War Spread to Wall Street? 中美貿易戰可能波及華爾街嗎?
1.“一些貿易專家和其他敦促特朗普政府保持強硬立場的人正在討論,白宮是否應該限制中國進入華爾街。”并且上個月,一個由兩黨參議員組成的團體敦促特朗普政府提高對在美上市的中國公司的信息披露要求,越來越多的人呼吁削弱中國與美國金融市場的聯系。
2.中國電子商務巨頭阿里巴巴(Alibaba)在紐約成功上市5年后,目前正考慮在香港上市。(它的股票將在這兩個市場交易。)該公司長期以來一直在考慮這一選擇,未透露姓名的消息人士告訴《紐約時報》,地緣政治擔憂不是考慮上市的驅動力量。
目前尚不清楚特朗普是否想將中國擋在美國市場之外。就目前而言,中國企業仍可在美國上市:兩周前,星巴克的中國競爭對手瑞幸咖啡在紐約上市首日大漲,不過此后其股價有所下跌。
中國有一個武器可以選擇,即出售價值2,000億美元的美國股票,這將使美股市場陷入動蕩。但這也可能損害中國資產的投資回報。
3.華為在與美國的競爭中加大了力度
《紐約時報》的保羅?莫茲爾(Paul Mozur)寫道,華為正加大對美國政府封殺的法律挑戰,并繼續傾向于公開辯論,而不是安靜地談判。上周二,華為在美國提出動議,要求加快對白宮的訴訟。”
?該訴訟辯稱,“禁止美國政府機構購買其硬件“是違憲的,因為將華為列為危險對象,而沒有給華為任何上訴的機會。”
?“要求判決可以加快速度,而不需要花費全部審判的成本和時間,包括避免在調查過程中交出敏感的公司信息。”
?“這也可能讓華為在短短幾個月內有機會在法官面前公開陳述自己的觀點,而不是等待審判展開。”
4.全球經濟放緩分化了美國企業
據《紐約時報》的斯蒂芬·弗勞爾報道,盡管美國經濟具有韌性,但海外市場前景黯淡,世界其他地區的公司利潤也受到影響。
“在業績方面,與世界其它地區聯系最密切的公司和那些主要關注美國的公司之間出現了巨大的差異。”“在標準普爾500指數成份股公司中,超過一半的收入來自海外,第一季度利潤下降了約12%。”“相比之下,那些在美國國內銷售大部分產品的公司的利潤增長了約6%。”
對那些受全球經濟和中美貿易戰影響最大的企業,包括蘋果(Apple)等科技公司和半導體制造商,其利潤下滑幅度最大。
“隨著特朗普政府加大貿易戰的力度,這種分裂可能會持續下去,”弗勞爾補充說。華爾街分析人士現在預計,2019年海外風險敞口最大的公司利潤將下降1.4%,而專注于美國國內市場的公司利潤將增長6%。
看完媒體,我們來看投行報告,分別探討了股票市場,同時也探討了信貸和債券市場的預測能力,因為它們預測衰退的可能性更高,信貸資產的風險也隨之增加。
全球宏觀策略
貿易戰每天都是頭條新聞,所以我們也來看一份跨資產報告,內容是隨著貿易戰的拖延,什么被計入價格,誰來買單。以下是報告的核心要點:
1.信貸周期低迷的機率和嚴重程度都會產生影響
信貸周期后期的表現取決于信貸周期結束的時間和幅度;基于信貸的衰退指標顯示,第一季度至第20季度的風險適中。
2.債務構成和可持續性推動企業違約
盡管債務水平和增長很重要,但債券發行的質量解釋了自1930年以來累積違約趨勢。
3.信貸周期結束的兩個可能的信貸催化劑
在貸款方面,科技股和非周期股主導了債務和杠桿的累積;在債券、能源和電信領域。金融失衡往往會播下周期的種子。
在下行情況下(例如,貿易升級),評級較低的貸款發放機構的盈利受到溫和沖擊,可能引發負現金流和CCC評級下調,暴露出過度杠桿、盈利回撥和契約疲弱;
由于質量下降、資產價值下降和期限更近,油價暴跌可能加劇HY(高收益率)能源的脆弱性。
4.最高年信貸損失為7 - 12%
我們估計,在14%的違約和50%的復蘇情況下,杠桿貸款的最高貸款損失(LL)將接近7%;相比之下,高收益率(HY)損失為7-7.5%(10%違約,27.5%復蘇);中間市場(MM)的損失為11-12%(19%的違約,40%的復蘇)。
5.特殊等級價差可能接近1,375個基點,高等級為395個基點,投資者要求賠償損失和非損失風險。
鑒于低利率對業績的影響、壓力市場的流動性不足、天使風險下降以及抵押品估值困難,我們估計非損失風險為660個基點。HY/LL息差可能達到1375個基點,意味著IG息差接近395個基點。
美國股票策略
標普500指數并非唯一一個與市場相關的領先指標。事實上,股票與債券的相對行為以及股票的內部表現動態不僅可以提供對展望未來的經濟形勢對幫助,以及對資產配置的一些見解。
當增長前景放緩時,利率往往會下降,因為投資者預期未來增長將會放緩。較低的利率意味著較高的債券價格,這使得債券在風險回報基礎上比股票更具吸引力,而在這種環境下,股票通常表現不佳。
當規模較小的股票表現強于規模較大的股票時,這就表明投資者對風險的胃口越來越大,就像投資者尋找貝塔系數(風險)更高的股票一樣。
在商業周期的后期,市盈率的重要性甚至會更大。平均而言,當市盈率下降時,市場通常會陷入困境。即使在每股收益上升的年份,如果市盈率正在收縮,標普500指數的表現也基本持平。
2018年的表現完美地突顯了市盈率的重要影響,盡管盈利增長約20%,但股市下跌了約6%。當兩者都在下跌時,就會出現熊市。
在過去15年里,能源股與石油之間的相關性大幅上升。同樣,原材料庫存與美元呈負相關,因為美元走軟有助于美國商品出口。
利率對我們的整體框架顯然很重要,但公用事業和消費必需品等防御性行業對低利率的反應更為積極,而低利率往往伴隨著商業周期末期經濟增長放緩。非必需消費品類股對利率(通脹)也高度敏感。
對中國和墨西哥進口商品加征關稅的擔憂只會加劇這種關系,因為企業必須選擇將更高的成本轉嫁給消費者,或者降低利潤率。我們認為,2019年剩余時間或許是選股時機成熟的時候,但投資者也必須關注宏觀經濟。
美聯儲政策對金融市場的影響是最強大的。實際上,利率對美國這樣一個消費占國內生產總值(GDP)68%的經濟體產生了巨大沖擊。
投資者往往難以理解的一個概念是,利率的變化需要多久才能完全反映在經濟數據中。就領先指標和金融市場而言,美聯儲的政策需要18個月的時間才能完全反映在經濟的領先指標上。反映經濟前景放緩的最一致指標之一——收益率曲線的斜率。
貿易戰
貿易戰并不是市場的主要影響因素,在過去18個月里,貿易戰只推動了至多30%的回報率波動。如今,市場處于零貿易風險定價和擔憂情緒達到頂峰之間,25%的關稅仍是一個威脅。
然而,在貨幣方面,美元略有受益,而人民幣和歐元都受到了傷害。除了在中國,亞太地區幾乎沒有其他股票和外匯市場具有重大的貿易折扣。亞洲和歐洲的指數水平表現不佳,反映出增長放緩。
迄今為止,增長放緩是由貿易戰以外的因素推動的。中國是關鍵。作為一個孤立因素,貿易緊張本身對美國資產的影響更大,在一定程度上對中國資產的影響也更大。
因此,在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美國和中國應該達成一項持久的貿易休戰,這才是更大的中期優勢所在。然而,目前雙方都在緊追不舍。
此外,風險資產的損失更低,但跨資產的波動性仍在歷史范圍的20%。
總結:
策略配置投資組合,注意結構性風險。由于貿易升級的風險和嚴重性不斷上升,能源公司高收益債對油價下跌的敏感性增強(終端資產價值的結構性重新定價),以及杠桿貸款/中間市場基本面的悄然惡化(對CLOs和共同基金的需求受到抑制),我們仍保持適度的防御姿態。
從相對價值的角度看,我們更喜歡美國投資級別債券,而不是投機級別((與高收益率相比,我們對杠桿貸款保持著輕微的偏好)。)。在美國投資級別內部,我們看好公用事業和醫療行業、中到高評級而非較低評級的aaa級,以及信貸曲線的短期(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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